中央美术学院院长潘公凯先生专访

2009-09-23
               
 
艺术的创新需要继承传统
——中央美术学院院长潘公凯先生专访

    编者按:9月20日,在山东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中央美术学院、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山东省商业集团主办的“静水深流——潘公凯作品展”山东工艺美术学院美术馆展厅,记者采访了中央美术学院院长潘公凯教授。
 
    
     “静水深流”主题的深意
    记者:您选择“静水深流”作为展览主题,这其中的深意是什么?
    潘公凯:中国传统文化是比较内敛的,不是张扬的,我希望自己也这样。我很少做宣传,应该说是一直做得比较低调,这次巡展走了十个城市,几乎都没有开研讨会,只是展一展。其实在朋友之间、在行业内、在艺术家当中,大家有一个沟通、交流、讨论的这么一个机会,就很好。所以用静水深流作为展览名称,其实是一个比较低调的名字。
    记者:请您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幅《残荷铁铸图》,在您的作品中有很多这个题材的画,请您介绍一下这幅画的创作思路?
    潘公凯:这张画是为成都双年展画的。当时成都水墨双年展,那个展览厅特别高大,所以邓虹先生希望我画一幅特别大的画,在这个展厅的展出。这幅画的题材还是我平时画的残荷,因为比较喜欢画残荷。我觉得荷花在中国的历史上,在中国的文脉当中,由于历朝历代的文人们的各种诗、词、书、画的演绎和阐释,文化象征意义特别丰富。像出淤泥而不染,不管是萧条冷落、孤寂的感觉啊等等。我觉得画荷花实际上不是画一种植物,画的是它的象征的文化意义。另外,荷花、残荷的梗子和叶子,也比较适合于笔墨的发挥,所以我就把荷花画得特别大,实际上比真实的荷花要大多了。我觉得这幅画的效果,也有一种跟真实的荷花不一样的一种意味,我觉得这也是值得探索的一条路,所以把它画得比较大。
    记者:与巡展并行的学术研究“中国现代美术之路”课题研讨,取得了哪些成果?
    潘公凯:这个课题快做完了,就是最后在校对,准备出书,这个课题是为了解决近现代美术史的一些基本问题。
    记者:请您总结一下整个的巡展,一路走下来您的感受和收获是什么?
    潘公凯:我这次做一个巡展,目的就是跟中国画和美术圈子当中的朋友们进行一些交流,我是希望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听到了很多好的建议,也有好多受启发的地方,我觉得这种交流非常有意义。这次到济南可以说是这次巡展的最后一站,所以做了一个小小的研讨会,也是做一个小结,大家都给我提了很多非常宝贵的意见和看法,我觉得都很值得我深思,对我今后的探索我想是很有帮助的。
 
    中国画的笔墨创新
    记者:传统中国画花鸟画题材作品多以小品的形式出现,讲求表现对象的格调和品性,您的这些写意水墨画作品却以大尺幅见长,也没有失去表现对象本身的气度与格调。您在这种大画创作方面有什么心得体会?
    潘公凯:对,可以说是花卉吧,我也没有画鸟,基本上都是一些与传统文化有关的一些树木花草。这些题材多半是传统题材,比如说是荷花、梅花、芭蕉。这一类可以说是在中国画家当中画了几百年,画了一两千年了,画的时间很长,很多的艺术家都画过。正因为有很多的艺术家都画过这些题材,所以这些题材本身它的文化含量比较大,本身就有很多文化上的象征意义。这个是中国传统题材的一个特殊的好处,就是以前比如说大家叫梅兰竹菊,加上荷花就这么五六种,这五六种题材,不同的画家、文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表现,画家画画,文人写诗。这些花卉在中国的文化当中不是一种简单的植物,它是一种象征意义,它是象征着某种精神,而它的象征性很丰富,它有非常丰富的文化内涵,这些文化内涵都是历代的文人给它们一层一层造上去的,就像穿衣服一样,一层一层穿上去。现在的艺术家、中国画家,画这些旧的题材,实际上不是为了画花去画花,是为了画这个象征意义。
    记者:您觉得水墨画创新的出路在哪里?
    潘公凯:我觉得水墨画的创新的一个前提,是对中国的传统文化要有深入的理解和研究,如果对传统的文脉没有深入的理解和研究,这个创新就会显得单薄,中国文化的价值就在于它的积累,就在于它的延续性,如果把这个积累和延续性都抛在一边,自己从头开始,在一张白纸上来创新,那我觉得这个创新肯定就会单薄。我是希望在对传统的继承的基础上,向前推进,我觉得这样有一个承接关系,比较合适。
    记者:您的写意花卉学习从吴昌硕入手进行学习,这个切入点的选择对您的创作面貌有很大的影响。当代画坛艺术创作的多元化语境一方面带来了创作的极大自由,一方面也对也对很多学艺者造成一些选择的困扰,您认为一个习画者如何找准自己的艺术方向?
    潘公凯:一个艺术家在选自己定位的过程当中,不是任意的,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定在哪儿就定在哪儿。其实每一个艺术家都是在历史和时代的一个坐标当中,寻找自己的位置。首先就得把坐标弄清楚:就是你的纵向的历史是什么?你的横向的关系是什么?如果这些东西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定点就乱定,定点就没根据,所以前提还是研究。必须要研究,你如果不研究,你靠自己一个人闷头想,这是不行的,而这研究也不是说我看一本书我就明白了,研究可能要几年,十几年,要很长的时间,去把该弄懂的一些关键环节都弄懂,就是古今中外的一些关键环节都弄懂,然后才能确定自己的位置该在哪儿。
    如果没有深入的研究,定点肯定就是瞎定,凭自己的兴趣就随便定一个,这样的话你就很难保障你的这个点,所谓的文化自觉可能就不够。文化自觉就是说你要想清楚自己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就是说你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你就闹不清自己要到哪儿去,要在上下左右、古今中西之间,掌控好自己到底想朝哪个方向发展。
      
    艺术之路的回顾
    记者:在您的简历自述中,我们看到您小时候对自然科学非常迷恋,那时您最感兴趣的是宇宙物理和哲学,但是后来却走上艺术之路,而且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您觉得自然科学的喜好对您的艺术之路有怎样的影响?
    潘公凯:一般大家的常规印象当中,学艺术的一般都是理工科不好,才去学艺术。我觉得不该是这样,尤其在中国的历史上的一些大画家,他们都是全面发展的人。比如说苏轼,赵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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