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12月25日，在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南京艺术学院、上海美术学院、西安美术学院和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共同主办，山东工艺美术学院承办的第五届中国现代手工艺学院展学术研讨会会场—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学术报告厅，记者采访了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杭间教授。
设计•中国：作为中国现代手工艺学院展的发起人之一，您觉得从第一届到第五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杭间：五个学院在举办展览、做活动的时候，都有不同的侧重点。比如说第一届清华美院承办基本上是围绕怎样继承传统和超越传统，提了一个大的概念；第二届是南京艺术学院，南艺提出了“传统工艺与时尚的结合，与现代工艺的结合”， 比较重视传统元素跟一些现代的生活结合；第三届是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提出了“返手归真”，是怎么样把工艺与文化创意产业结合起来，这一届也有一些新的做法，比方说把展览空间放到上海文化创意产业区里面，向社会更多地推广，另外也请了一些成熟的工艺家做特别邀请展，比较注重市场化的推广以及现代手工艺独立的意义，同时也强调了展览的艺术性；第四届是在西安美院承办，提出了“精工造物”的主题，也是更强调技艺、技术的一种提高；今年山东工艺美术学院以“走进手工作坊”为主题，也强调了作坊这种体制、这种机制、这种形式对于发展现代手工艺的重要性。所以应该说，这五届展览虽然大的理论问题没有提出来，但是都解决了一些方方面面的具体问题，方向性还是不错的。
设计•中国：您觉得本届展览展出的作品与以往相比有哪些创新和不同的地方？
杭间：因为这个展览这两年基本上还是在五个学院里面的交流，所以就五个学院来说，我觉得这次展览风格还是原来的风格的一个延续，可以看出五个学院之间的很多优点，大家互相都有所学习和借鉴，所以从整体的对现代手工艺的追求来说，大家的目标越来越接近了。另外的一个就是，这次展览新增加了五个学院，确实这五个学院也带来了一些新的面貌，从学院的手工艺智慧来说整体面貌应该更丰富了。再有，我很喜欢这些大师们进来，我觉得这些大师还不够，以后还可以更多地组织一些，因为我们当年发起这个活动的主要想法就是通过学院的力量能够沟通社会上的这些工艺美术从作人员，使现代手工艺的整体水平得以提高。所以学院跟社会上这些工艺大师之间的交流、沟通是非常重要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次大师请的还是非常好的。
设计•中国：刚才谈到学院与社会的交流与结合，您觉得学院在手工艺的发展与保护方面，应该起到什么作用，担当什么样的角色？
杭间：学院无非是冷静，比较学术，因为学院里的老师不像社会上的工艺美术大师一样，有一个深层的压力。我曾经做过一个展览叫“学院化状态”，是90年代中期在中国美术馆做的，我当时对学院的概括就是这样，因为学院的老师有人发工资，他衣食无忧，并且有一个很好的教育训练，这些人的思维、理性都处在一个比较好的层面，他也没有一种商业化的压迫，所以能够理性地考虑一些问题，但是学院也有自身的一些弱点，就是学院的东西容易变成过去所说的“阳春白雪”。但是现代手工艺这种东西必然是要大众喜欢和享受的。所以学院跟社会的结合，实际上是给学院提出了一条新的道路，实际上这也是学院的知识分子应该要做的。
设计•中国：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在手工艺专业上有什么特色?
杭间：清华美院因为它过去是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五十年代建校以来，基本上它是唯一一个传统工艺大学，很多都是他保留下来的，所以它的学科门类比较齐全，实力比较雄厚。另外在传统上它有一些借鉴，面向今天现代的发展，它有一些比较成熟的思路。另外它并不是什么都好，它比较好的是服装、漆艺、金属工艺，还有陶艺和染织，这些是它比较好的。现在其他的一些学院，都在逐渐形成自己的特点，都有自己好的地方，所以这些构成了中国现代手工艺学院派的整体情况。
设计•中国：本届展览以走进手工坊为主题，您觉得手工作坊在艺术院校的手工艺教育当中起到什么作用？
杭间：很重要，因为手工艺意味着它不是大工业的批量生产，它是师傅带徒弟的这样一种方式，这是技艺传承的一个最经典的方式，因为只有通过师傅带徒弟才能新老手一起来开展，要实现这种方式，手工作坊或者工作坊就是一种最好的方式。
设计•中国：在学校的教学当中，手工作坊我们可以把它看做是实践，理论的学习是文化的积淀，您能不能谈一下实践跟文化积淀的关系？
杭间：这就要考虑到两个问题，一个是手工作坊非常好，但手工作坊毕竟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它都是言传身教，这个言传和身教基本上都偏重于传统意义上的技艺。那么在今天的当代教育中，肯定要有一些大文化的知识背景，还有一些很专业的理论方面的思考，这种手工作坊要跟大学里面的基础教育，还有人文和理论教育结合起来，才是比较完整的。
设计•中国：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在理论教学和实践教学方面是怎么进行协调的？
杭间：具体我们每个不同的专业有它不同的做法，比如说金工，我们的老师、教授就有很好的专业理论方面的知识，他会讲的很动听？另外他也会请一些民间艺人去做现场的示范，也会请一些外面的专家学者做一些讲座，这些一般都是进入到了专业阶层，分到各个系科以后才进行的。新生进来以后在第一年里面，尤其是前半年，学校会给他们提供一个开放的平台，在这个平台里，文化知识，现当代艺术，不同的媒介，都会有所涉及。
设计•中国：我们这个展览已经举办了五届，您对下一界展览有什么愿景？
杭间：下一届我希望进行改革，我刚才已经在会上提出一些改革的想法。其中主要的思路一个是要有一个常设的机构来统筹做全国的事情，不是几家学院俱乐部性质的自娱自乐。另外要有一个非常严格的，比较学术的评审机制，要有一个连续的以推广中国现代手工艺为主的学院主义思想的一个刊物，另外，学院要积极探索现代手工艺教育的机制，包括本科生、研究生这个层面，也包括跟工艺美术大师联合举行高端的培训班。另外这个常设机构也要推动学院的现代手工艺优秀成果向产业化方向发展，比如跟画廊、经纪人、博物馆、拍卖会进行充分的沟通，让这些好东西要为全中国喜欢它的人所共享，而不是展完以后就放在学院里找个柜子锁起来。
设计•中国：最后请您给我们在校学手工艺的大学生留下几点宝贵的建议？
杭间：现代手工艺很有发展前景，我希望有志于他的同学可以更多的来参与，这是既能当大家又能赚钱的一个职业。
整理：周伟 程畅
